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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念兒滿月2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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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嬌見他還帶笑,又用手攻擊,“你到底明不明白,你那裏錯了。”

“啊”夏景皓心想我錯了嗎,不行,她說錯了,那肯定錯了,只是她要我承認那點錯了呢,唉,真是讓人頭疼。

舒秀才算是明白了,吳婉嬌氣得什麽,唉,也只有她敢想,不過驕傲的夏景皓會認同嗎?

吳婉嬌顯然在等夏景皓的答案,可夏景皓想不出啊。

吳婉嬌開始控訴他,“夏景皓,你要是認不出錯,我告訴你,這門匾你裝了我也給你換掉,我那幾十萬兩銀子可不是白花的。”

圍觀的除了吳家莊的人,都是這附近的村民,看世子爺兩口子吵架那可是千年難得遇到一回啊,誰會放過,結果人越圍越多,聽到吳婉嬌說這話,都感嘆,“我的婆娘要是有這麽多嫁妝銀子,我把她當菩薩供起來。”

“就是,我也是,不要說被她打了,就是天天跪著,也心甘情願。”

胡老爹在邊上瞪了一眼,“能得你們,有銀子的姑娘還找你們這些泥腿子。”

幾個人被他說得不敢吭聲了,也是喲。

夏景皓打未打出汗,但是想錯處,想得冒汗,我到底哪裏惹到她了,開始求救,“婉兒,你說什麽就是什麽,我們能不能不要再打了。”

“不行,你今天一定得認出錯了,否則我饒不了你。”吳婉嬌看夏景皓冒汗更來勁,越戰越勇。

青風看著她的招勢若有所思,等下次邱大來,跟邱大講,太實用了,一點花哨都沒有。

夏景皓餘光之處求救張之平,張之平雙手一攤,意思是女人心我也不懂。

夏景皓又看到胡老爹,胡老爹把眼睛轉向別處,世子妃的心事,能明白點,可告訴你,你也不信啊。

夏景皓急了,見吳婉嬌越打越來勁,自己倒沒什麽,等過了今天,明天身上有得疼的,還不是自己哄,這個臭女人。

舒秀才終於不忍他們兩人被當猴耍,張了張嘴,沒出聲。

夏景皓看他口型,自己又琢磨了下,原來是這樣,這個臭女人可真逆天了,誰家不是丈夫說什麽就什麽,她居然讓自己事事跟她商量。

夏景皓憋了半天,那句話就是說不出口,向吳婉嬌看過去,求她饒過自己,一副可憐惜兮兮的模樣,而且手下故意失招,挨了她兩腳。

那些大嬸們看得心都軟了,紛紛喊道,“世子妃手下留情啊!”

“世子妃,這是你男人,你舍得打。”

……

夏景皓見有人幫腔,暗自松了一口氣,偷偷看向吳婉嬌。

張之平看不下去了,真是丟人,哀兵之計都用上了,再看看那些個村婦個個如花癡般看向他,簡直不忍直視。

舒秀才低下頭用手捂了捂臉,果然是北齊王的嫡子,能屈能伸。

吳婉嬌氣得肺都炸了,別以為自己沒看到舒秀才的小動作,他懂了居然還不認錯,腳下更狠了。

夏景皓見這個死女人不要命的打法,她不愛自己,自己可心疼,見她不聽自己說一句不死心的做法,先投降認輸,“婉兒,我錯了,我不該不同你商量,就把匾掛上去,你原諒我吧。”

吳婉嬌一聽到這話,心花怒放,總算知道了,“那你下次還犯嗎?”

“不犯了,婉兒,你停手,不要再打了。”夏景皓見她有松動的跡象,趕緊繞了上去。

“真不犯了。”吳婉嬌向他求證。

“真的。”夏景皓心想認都認了,再說一遍也無妨。

吳婉嬌松了口氣,停了下來,喘著粗氣,累死我了。

夏景皓連忙去扶著她,“累了吧”

“王八蛋!”氣得拂開他的手,搞了半天還是這個臭男人讓著自己,徑直往裏面去,丟死人了。

吳家莊的人都跟著進去了。

張之平搖了搖了頭,這兩口子過得多有滋有味啊,自己的那一個還不知在哪裏呢,嘆著氣回家了。

吳家莊外,女人們是這樣說的:

“咦,世子爺跟世子妃吵架,跟我們不同呢。”

“是啊,我們吵過後,死男人從來都不過來哄。”

“我家那口子也是,管你有理沒理,都要被他打一頓,看來我也要像世子妃一樣學點功夫。”

“切,你不是像世子妃那樣學功夫,你是再回到你娘肚子,重新投胎,生得花容月貌,看你男人還打不打。”

“啊,也是啊,隔壁張家的腰比我細了點,少挨多少打。”

……

男人們是這樣認為的:

“啊,世子爺這就認錯了,還是不是男人?”

“是啊,看長得跟仙人似得,還不如我管婆娘爽快,想打就打,想罵就罵。”

“你們不要亂說,我家有個侄子,是當兵的,跟我說過,世子爺打仗,身經百戰,少有輸的,把突厥人打得哭爹喊娘。”

“那怎麽跟世子妃認錯了,男人有錯嗎,錯了也是對的。”

“俺也不懂呢”

胡老爹朝他們看了看,“你們懂個屁,那是世子爺讓著世子妃,兩口子過日子不都是這樣。”

眾人笑了,“胡老爹,話說你年輕時也吵得村人皆知,怎麽不見你讓著胡阿婆。”

“你們……”胡老爹背著手快步往家走,心裏倒是想到為什麽要唱大戲了,今天能唱學堂,明天就能唱家長裏短。

胡老爹終於聰明了一回,吳婉嬌就是這樣想的,通個這個教化人的思想,不要再愚昧無知,沿著陳規陋習活下去。

一個臭女人,一個臭男人回到內院幹嘛了,打了一身汗洗澡啊,不說了,兩個人洗澡的故事,再這裏也不細表了,大夥自己想吧。

兩個人從門口打到衛生間,再從衛生間打到臥室,情感不僅沒有生疏,還更近一層,所有的思想、不滿都在某一方的退讓中得到釋放。

我們看過的童話故事,最後一句都是,“王子和公主從此過上了幸福生活”,這個幸福生活是怎麽過的沒人知道。

可在生活中,不就是在你進我退,你讓我避中過的嗎!

夜已經深了,小念兒睡在床上,夏景皓給他把了一泡尿,他又舒舒服服的睡著了,夏景皓幫他掖了掖小被子,見沒有什麽不妥,自己也上床睡了,推了推吳婉嬌“腿還疼嗎,我幫你按按。”

吳婉嬌像一個軟皮糖,動也不動,“煩啊,你不累啊,快點睡。”

夏景皓搖搖頭,伺候她,還要遭嫌棄,上輩子絕對是欠她的。

夏景皓自己都沒有發覺,他身上因出生高貴而養成的唯我獨尊,只要是權貴做的都是對的思想已經慢慢改變,曾經認為男人不沾手孩子,不在婆娘面前放下架子的思想已經不知不覺在改變,只是他還不曾意識到。

果真如夏景皓所料,第二天,吳婉嬌渾身疼,骨頭像散架似的,真是許久不鍛煉了。

知道吳家莊門口事件的人都在猜測,臨集府邸名稱到底是什麽,一時之間新府邸門口門庭若市。

舒秀才和田二郎知道後除了搖頭,還是搖頭,真是吃飽了閑得。

一裏村

邱敏聽說以後,興奮的找到邱士允:“哥,那天打架,你看了嗎。”

邱士允那天在酒莊,還真沒有見到:“沒有”。

邱敏想著村民的討論:“聽說可精彩了,從現在開始,我要把世子妃當作我膜拜的對象。”

邱士允掃了她一眼:“得了吧,不學,你就很彪悍了,學了不踩在男人頭上,都什麽思想。”

邱敏看著一副深沈模樣的哥哥:“哼,別以為我不懂你的心思,你現在是不是在想,是那個丫頭合適呢,還是郡主有助於你,小心最後什麽都得不到。”

邱士允被妹妹說破,也不惱,是個男人都會權衡,他只不過想一下而以,又沒有不知天高地厚有所行動,對自己妹妹提出忠告:“太聰明的女人不好嫁。”

邱敏才不在乎,自己就這一個哥了,他會不為自己考慮?滿不在乎的說道“嫁不了,幫你管家,你還能不養活我。”

“你……懶得跟你說。”邱士允被她堵得無話可說,心頭一陣煩悶。

五月十八日,是個黃道吉日。

夏景皓真正意義上擁有了自己獨立的府邸,意味著邁開獨立政治生涯的第一步。

如火如塗的搬家前前後後經過了半個月時間,等所有搬遷工作結束後,所人路過人發現,門頭的匾額仍然是‘世子府’,相視一笑,還是男人天下。

“累死我了,終於可以大睡一頓。”吳婉嬌在自己的大床上大叫著、愜意地滾來滾去。

夏景皓眼角抽了抽,坐在床邊,即使在這樣私人密地,依然坐姿挺拔,雙肩自然端直。

一個是來自現代,工作過後放松隨意已經深入骨髓。

一個是古代正統的貴族,良好的教育加上後天將軍生涯嚴禁正危已經深入靈魂。

在求同存異中居然奇跡般和諧,和諧是怎麽來的,學會尊重別人的生活方式。

“嬌嬌,你要置女長史,是我這邊幫你選人,還是你自己選。”夏景皓看腿腳伸來展去的吳婉嬌不得不開口。

“啊,我不懂呢,你看著辦吧。”吳婉嬌都不知道,自己要用女官嗎?

“這樣行嗎?我給你挑一個,另外你自己選個知書達禮的,你看行不行。”夏景皓開始了同吳婉嬌有商有量的生活方法。

“哦。”吳婉嬌翻身趴在床上,“那個邱裏正的妹妹可不可以啊,我看她挺知書達禮的。”

夏景皓想了想,小念兒洗三和滿月做得還不錯,“那就她吧,另一個伍先生向我提議用了尤家的庶女——尤婷玉,此人雖是庶女,但一直養在主母身邊,京城教養嬤嬤教導,很不錯。”

吳婉嬌一聽姓尤的,隨口問道:“是不是尤子清家的庶妹啊?”

夏景皓笑著答了句:“是”。

吳婉嬌心想反正自己一個不認識,誰來都一樣:“哦,行,那就她吧。”

夏景皓看著她在自己面前,坐無坐姿,站無站相,有點擔憂:“以後世子府人來人往,你……”

吳婉嬌坐了起來,“放心,有阮嬤嬤,你又給了女官,我明白,不會給你丟臉。”

夏景皓既欣慰又無奈,欣慰的是自己說什麽她都懂,無奈的是她總是讓他提心吊膽:“五月二十八日,世子府喬遷宴,來得名單,我會讓伍先生給你,你和阮嬤嬤還有兩個女官看著辦”

吳婉嬌看著他,笑著拉了一下他的手“知道,放心吧”。

第一百一十七 置女史官 婉嬌發飈

邱敏接到王府通知,嚇一跳,“我做世子妃的女官。”

“是的”前來送正式公文的王府禮事部官員一本正經。

邱敏看到對方如此嚴肅,趕緊行了一禮,“實在是喜事太突然,冒犯了。”

“無防,接呈文吧。”禮事官員垂著眼皮說了句。

“是”邱敏連忙行禮,雙手奉上。

禮事見她行禮有矩,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,“從明天起,到世子府禮部,會有人教你如何做的。”

“謝大人,大人辛苦了。”邱敏接過逞文,再次行禮。

等世子府的人走了,邱敏不敢相信地對著家人說道,“我成了王府女官,太不可思議了,在家鄉,我們家只是個富紳而以,想攀上官員,還得費一番心呢!”

“行了吧,若不是出生官家的母親給你請教養嬤嬤,你以為你有機會。”邱士允可不喜歡自己妹妹妄自菲薄。

“也是,我得行為舉止可不比官家小姐差。”邱敏被自己哥哥這麽一說,自信心又上來了。

邊上邱老頭子笑得眼不見縫,“想不到北遷,有這等造化,士允,如若再到大比之年,你去試試,也不枉你爹平生夙願”

邱士允朝爺爺點了點頭。

世子府生活正式拉開了帷幕,吳婉嬌沒有發現,一切規矩都在悄然當中發生了變化,都是按著世子府的標準在走,而她渾然不覺。

阮嬤嬤人老成精,怎麽會不知,看著從金府郡調來的人手,一切事情都在不知不覺中上了規矩,但她卻是讚同的,這才是吳婉嬌應當過的生活,而不是在吳家莊似被遺棄的外室。

第二天,從金府郡而來的另一個女官,尤婷玉到了,世子府禮部官員領著她到正院‘馨吾居’見禮。

吳婉嬌穿著居家的世子妃服見了尤婷玉,穿著正裝,紅色長襲紗裙緯地,外套玫紅比夾,一條紅色錦緞帶圍在腰間,中間鑲嵌著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,在段帶左側掛著一塊上等琉璃玉佩,一頭錦緞般的長發挽成了燕尾髻,簡單而不失莊重,頭上簪了一個金鑲紅滿瑪瑙步搖,更顯嫵媚而雍容,雅致的鵝蛋臉上並未過多修飾,顯得清新脫俗,一雙大杏眼燦然若星光。

尤婷玉見到這樣的吳婉嬌,眼眸一緊,不動聲色按規矩行禮:“給世子妃叩安,世子妃千歲,千千歲。”

吳婉嬌打著官腔,緩緩說了聲:“尤女官免禮,請起。”

“謝世子妃。”這是一個明艷妍麗的女子,二八年歲,身著白色抹胸,藍色華貴金絲無邊裙,外罩淺藍色比夾,腰系白色金字玉佩,頭發簡簡單單的挽了一個流蘇髻,上插金簪,臉上略施粉黛,耳墜白色玉環,清冷的面孔讓人產生一種高貴、疏離的感覺。

吳婉嬌看她藍色比夾,有種熟悉的感覺,不過沒有細想,見她一幅生人勿近的拽樣,歇了跟她親近的心思,心想你拽什麽拽,本姑奶奶還是世子妃呢,客氣了一下,“舟車勞頓,辛苦了,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
“謝世子妃體貼,在下並不辛苦,應該的。”尤婷玉已然已經進入角色。

吳婉嬌又眉一挑,‘在下’還真把自己當成官了,內心好笑,面上不顯。

夏景皓從外院回來,看她正在跟小念兒尹尹呀呀,伸著手指讓小念兒咬,樂得張牙舞爪,搖了搖頭,“今天見了尤女官,感覺如何?”

吳婉嬌擡頭看了他一下沒在意轉過頭,一會兒又轉過來,還站了起來,圍著他轉了一圈,“原來是這樣,嗯,有點意思。”說完,朝他聳了下肩,“大美人一個,而且是個高傲的冰美人”說完讓胡六家的帶孩子,自己到桌邊吃飯,也不叫他。

夏景皓順著她的目光,把自己看了看,沒什麽呀,藍色的圓領袍子,頭帶金冠,和往常一樣啊。

坐下吃飯的吳婉嬌,邊吃飯邊想了一下,這家夥除了正服以外,藍色系的衣服是不少,那女人是無意還是有意,她奶奶的誰要敢攪和自己平靜的日子,讓她從那裏來還滾到那裏去。

夏景皓對她的怪模怪樣已經見怪不怪了,“用用看,如果不行,我會處理的。”

“真得?”吳婉嬌不敢置信地擡起頭來看他,舍得,這麽個大美人?

“當然,有什麽不妥?”夏景皓見她神色不對疑惑地問她。

“沒有,就是這樣一說,嘿嘿”吳婉嬌見他好像並不是有意的,高興地吃起飯來。

“你呀,快點吃吧。”夏景皓拿她沒辦法,搖了搖頭也開始吃飯。

兩個人吃完後,一起逗孩子,孩子睡覺後,吳婉嬌睡不著,又拉著他下了盤棋,結果只能用‘落花流水’來形容,吳婉嬌氣乎乎的揮著手,“夏景皓你到底懂不懂,怎麽禮讓妻子,這局你該贏嗎?”

“我讓了,可你自己非要不贏,我怎麽辦”夏景皓償到了耍無賴的樂趣,怪不得她喜歡這樣做,看著對方吃癟,感覺真不錯。

“切,不下了,不下了。”吳婉嬌沒興趣了,打著哈欠。

“早就該不下了,睡覺去。”夏景皓見自己的目的達到,連忙上來扶她。

“啊”吳婉嬌終於反應過來,“你……”

後面的事自不必說,大夥自己想吧。

阮嬤嬤看到新來的女官,不動聲色把手中事放了出去,看她做得如何。

尤婷玉頭昂得很高,身體立得筆直,像一竿標槍,冷冰冰地指揮著吳婉嬌身邊的人,小桃懷孕不在,秋實頂了上來,見這光景,把情況跟吳婉嬌說了說,“世子妃,邱姑娘都被她指使得團團轉,你看……”

吳婉嬌漫不經心的問道:“那邱姑娘怎麽樣?”

秋實想了想:“倒沈得住氣,不過我看,邱姑娘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,等機會呢。”

“那就好,只要不過份,你們就配合她,如果過份,可別管她是誰,你們首先是我的人。”吳婉嬌可不管她是誰,踩到自己底線都給我滾蛋。

“是,明白。”秋實聽到這話歡快地跳出去,等著看好戲。

吳婉嬌做著甩手掌櫃,她最討厭這些繁文縟節,巴不得有人做。

阮嬤嬤見尤婷玉做事,還行,到底年輕,不懂得收擾人心,再強也會被打壓,看來沒有獨立做過事,也沒有吃過苦頭,搖頭之餘並不打算提醒,因為這個姑娘並不是讓人提醒的人。

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。

北齊王府外書房

北齊王妃坐在北齊王的對面:“守正,這次你去不去?”

北齊王夏守正看了看她,沒有回答。

“到底是去,還是不去啊。”北齊王妃不耐煩的催問著。

北齊王夏守正習慣性捶了捶自己的老腰:“罷了,去吧,到底是兒子開衙建府。”

“哦,太好了,那我收拾去。”王妃聽到北齊王終於松口,高高興興的去準備了。

北齊王夏守正自嘲地笑了笑,“讓吳氏終身不踏金府郡一步!哈哈……哈……,真是報應不爽啊”。

外面守衛聽著內裏北齊王一個人哈哈大笑,縮了縮自己的肩,怎麽感覺冷嗖嗖的。

五月二十八日世子府喬遷正宴

張德梁站到世子府正門,看著兩蹲威嚴、肅穆的大石獅子,笑了笑,夏小三這兩年喜事不斷啊,不知自己兒子的媳婦在那裏,朝著身邊的兒子看了看,“你什麽時候成家?”

張之平看了一眼老爹,“遇到合適的就成。”

張德梁不滿的說了一句:“什麽叫合適的?”

張之平理都不理:“爹你煩不煩,一個男人婆婆媽媽的,我進去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張德梁搖頭失笑,真是被自己寵壞了。

熟人們相見,都抱拳相視一笑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
臨齊人都發出感嘆,“我們這裏會成為小金府吧,你看這麽多達官顯貴都來這裏,這裏遲早要繁華起來”

邊上有消息靈通的人馬上接嘴:“你不知道啊,臨集周邊的地都不好買了。”

“我也聽說了,有幾個大商家把店都搬到臨集了,我姑婆家那要倒的鋪子都賣了近千兩”

“啊,這麽多啊。”

“還有比這更多的呢”

……

夏景皓先一天已經接到父王蒞臨的通知,高興地無以言表,這意味著父王承認自己開府建衙了。

說真得這個府本來真準備叫吳府,後來發現自己表哥登基並不如自己先前想得樂觀,所有的關系都退到了君臣之後,北齊在各帝王眼中除了作為守備軍隊駐守地之外,似乎沒有存在的意義,他感到了危機,他必須改變北齊的現狀,而自己媳婦先行了一步,他順勢而為,讓這個府成為‘世子府’,這也是自己父王舍下臉面而來的原因。

北齊王夏守正和他的正妃第一次正式蒞臨臨齊世子府,引得眾人竟相奔告,“北齊王來了,北齊王來了。”

臨齊這兩年來,道路修整的非常好,大道可以兩輛馬車相對平行而過,最邊上還設有人行道,人行道邊上各是兩排白楊樹,白楊樹生長非常快,兩年的樹已經很高大了,現在是五月,正是初夏,草長鶯飛、綠樹成蔭,河水清澈,麥浪翻滾,真正美不勝收。

北齊王揮了揮手,打驕簾的侍人放下了簾子,雙眼微閉,雖然上次孩子滿月他來過,但那是秋天,田裏剛撒了小麥,看不出什麽,可現在,金黃一片變化太大了,想不到啊,先皇真是給我自己找了一個好兒媳婦啊。這麽好,所以才讓自己這個快要入土的人來遷就這些小輩們吧。

唉!

古代權貴出行時,多設儀仗,前擁後簇,車乘相銜,旌旗招展,充分顯示其至尊的地位,根據帝王、權貴出行的等級,確定隨從護衛及官員的數量、規模以及各種裝備,是禮儀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。

所以此刻,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,兩道邊人行道上,跪滿了人群,他們雖然頭低著,但是餘光之處,還是看到了華貴精美的馬車,鮮艷的旌旗,全副武裝的侍從,美麗漂亮的侍女,銅鑼開道,禮儀侍從喊道,無一不展示了作為北齊最高權力者的威儀。

夏景皓帶著吳婉嬌早就正裝以待,守在臨集街道的十字路口,等待北齊王及北齊王妃的到來。

在他們後面的是各方官員,也整了整自己的冠帽,嚴正以待。

女官尤婷玉立在吳婉嬌的身邊,高聳的飛天髻讓她更高佻明麗,冰藍色的抹胸,深藍的褙子,臉正視著前方,一絲不茍。

阮嬤嬤老眼微瞇,不動聲色往吳婉嬌的右手邊挪了挪擋了一些往左邊的視線。

吳婉嬌雖然也擡頭直視前方,但是頭頂上的世子妃金冠壓得她不好受,餘光處看到了阮嬤嬤的小動作,感到好笑,男人心如果能被遮擋,那就不是男人了。

夏景皓內心激動,心想,父王終於肯承認婉兒,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,斜頭看了一眼兒子,滿心都是喜悅。

胡老頭排在接待官員們的後邊,精神矍鑠,穿著世子妃給的新錦衣,腳上是黑錦緞面布鞋,兩眼笑得見不到縫,內心感嘆著,有生之年居然能見到北齊王。

和他一樣想的人很多,他們跪著也高興,居然看到了北齊王,那激動啊,真是有得跟後輩們講了,想當年……

北齊王驕子終於落地,打簾的打簾,引讚的引讚,唱儀的唱儀,一絲不亂。

軍人出生的北齊王虎背熊腰,即使年過半百,也絲毫不損他的威嚴,站在那裏不怒自威,氣勢迫人,所有匍匐在他腳下的臣民,大氣不敢出,害怕不小心沖撞了他,人頭落地。

後面王妃跟了上來,王妃立到北齊王身邊,兩人一起向兒子、兒媳婦走來。

夏景皓和吳婉嬌兩人一起跪拜。

“兒,拜見父王,父王千歲,千千歲”

“臣女拜見王上,王上千歲,千千歲。”

所以的人都楞住了,這是什麽拜禮。

後面的官員面面相覷,心下卻了然,五年前被北齊王室丟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,今天以自己之力找回了場子,恁誰都要牛一把吧。

都低著頭作聾作啞,這是人家的家務事。

胡老頭卻心頭一緊,不要緊吧,貴人不好得罪的啊。

王妃當下臉色大變,剛要出口訓斥,北齊王手豎了一下,王妃壓下怒火,並不作聲讓禮成。

北齊王笑笑,心下了然,媳婦茶沒有喝呢?做媳婦的當然可以不叫。

夏景皓沒有想到吳婉嬌會如此,詫異地看向她,心裏想,為何要這樣,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?我的父母還得不到你的承認,心下隱隱作痛,才明白這個女人,和自己之間的距離有多遠。

吳婉嬌才不管,奶奶的,姐姐我終於等到這一天,讓你們償償得不到別人承認是啥滋味。

氣氛一時之間居然冷了下來。

跪著的老百姓總算明白了,為什麽女人敢打男人,人家連公爹都敢不叫,真是給女人漲臉。

邱士允通過這段時間,已經了解不少有關這個女人的事,確實非常人能做到,自己太心高了,才明白‘山外有山,人外有人’雖然這個‘人’是女人。

張之平眼觀鼻,鼻觀心,這女人可真夠膽大的,敢對自己公爹這樣,這公爹可不是平常人,北齊王哎。

有人認人,世子妃必遭嗤斥;有人認為,世子妃沒事,所有人都等著事態的發展。

北齊王再次認識到自己這個兒媳婦不是凡人啊,居然在這麽多人面前讓自己下不了臺,可自己還不能拿她怎樣,在惱怒的同時,更加欣賞她,欣賞她的的大膽、敢為,大笑著點了點頭,“是我夏守正的兒媳婦,有大將風度”

居然是這樣?一眾人都沒有想到北齊王如此輕拿輕放。

夏守正手一揮,後面的禮儀嬤嬤,舉了個托盤過來,托盤裏兩個描金粉彩杯,華貴精致,只見她低著頭高舉著托盤不疾不徐地來到吳婉嬌邊上,舉著托盤,跪了下來,“世子妃,請。”

吳婉嬌擡頭看了看北齊王,對方微帶笑意,仿佛說,吳氏,這樣總可以了吧,吳婉嬌見他這樣低下了頭,心裏琢磨要不要給他這個面子,話說當年自己從後門離開時,可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。

夏景皓見吳婉嬌低下頭,並不接托盤,內心又是急,又是難過,自己的父王是已經如此給她臉面了,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。

所有的人都等著吳婉嬌這杯遲來五年的媳婦茶。

就在兩方僵持之時,小念兒小嘴裏發出哇哇的說話,因為正在出牙,口水直往下流,秋實伸出手用口水巾給他擦了擦,可能是人比較多,被冬收抱在手裏,有點不耐煩掙紮著要下地。

王妃見到自己的孫子,也不管敬茶了,上前一步把孫子接了過來,“我的大孫子哎,讓祖母好想。”

吳婉嬌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,無奈嘆了口氣,就這樣吧,伸手拿托盤裏的茶,恭恭敬敬舉過頭頂,“請父王用茶。”

跟著吳婉嬌的人都松了一口氣,雖然咽不下一口氣,可如今的日子還要在這裏過的,鬧僵了又能怎麽樣呢?

尤婷玉臉色冷了冷,註意著北齊王。

只見北齊王笑著接過茶杯,滑過茶蓋,喝了幾口,放到邊上,一個禮儀官迅速托著個禮盒過來,打開蓋子,北齊王把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,是一個上好的玉如意。

“兒媳婦謝父王賜。”吳婉嬌雙手接過,低頭謝禮。

又把另一杯茶舉過頭頂,敬自己的婆婆。

北齊王妃逗著念兒哼了一下,想冷她一會兒,北齊的冷眼掃過來,嚇得她不得不把念兒遞給邊上的蘇嬤嬤。

邊上的蘇嬤嬤接過小念兒,往後退了一步。

北齊王妃雙眼垂了垂,“好生跟著皓兒過日子吧。”

“是”

喝完茶的齊王妃也從邊上禮儀官那裏拿了一個玉鐲子,“聽皓兒說,那個‘喜鵲登梅’玉佩十年前就給你了,這個鐲子和它是一套的,今兒也給你吧。”

“啊”事情回北齊王妃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發生了戲劇化的轉變。

本來郁悶的夏景皓瞬間神清氣爽,哼,再遠的距離,你也是我夏景皓的女人。

阮嬤嬤和秋實等人都幫吳婉嬌整理過首飾匣子,當然知道那枚玉佩了,幾個人幾不可見的你看我,我看你,竟然是世子爺給的。

一眾人聽到王妃這話,所有目光都看向吳婉嬌,十年前,他們就私定終身了,難道來臨集另有隱情……

北齊王妃沒想到她隨意的一句話會讓氣場十足的吳婉嬌瞬間漏了氣。

吳婉嬌沒想到剛剛有點解氣,居然來了這麽一出,讓她百口難辨,看著邊上笑得合不擾嘴的夏景皓,她奶奶的,真是貪小便宜,吃大虧,一點都不假,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北齊王原本憋屈的心,讓北齊王妃這麽一說,瞬間大感快意,從沒想過一事無成的王妃,有一天能讓他覺得可愛,看了看頭低得不能再低的兒媳婦,解氣啊!

尤婷玉的身體似乎不那麽筆直了,原本就冰臉的臉更冰冷了,邱敏嘴角微撇,什麽東西,一個庶女而已,還傲得不知天高地厚,哼,別栽在我手裏,抱著禮盒和眾人一起往世子府。

所有的官員都明白,北齊王是正式認同夏景皓開府建衙,及曾被拋棄的兒媳婦,都從心裏從新權衡和估量臨集這塊土地。

夏明月見禮都行完了,連忙到父母身邊,王妃拉起她的手,“也不知道回家,整天就在外面瘋”

“母妃,我是在哥哥這裏,我還幫忙了呢,不信,你問婷玉”

尤婷玉見此連忙上來行禮,“小女見過王爺、王妃”

“罷了,免禮吧。”

“謝王爺、王妃”

尤婷玉不再是冰美人,是個笑靨如花而明媚的女人。

吳婉嬌輕哼了一下,這種勢利有心計的女人,自己在現代就見過不好,算什麽。

阮嬤嬤心卻咯咚一聲,這女人現在來臨集可真不是時候,為什麽早不來,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。

世子府熱鬧非凡,門庭若市,來人絡繹不絕往禮議部遞禮單。

幾個賬房和幕僚笑著對田二郎說道,“我們這裏忙得過來,你們幾個忙別得去吧。”

田二郎和青梅等相互看了一眼,說了句,“那就有勞各位了。”

為什麽前幾天安排時不說,等到現在說,就這點禮程,哼。

青梅冷眼把賬簿交了回去,對夏風說道,“回去吧。”

田二郎感覺到世子爺手下人的排擠,不動聲色的退了退,趁著空隙時,往內院遞消息。

吳婉嬌感到頭疼,真是有你的,這才幾天,就把人不當人了:“阮嬤嬤,把所有我們的人都給撤了,回吳家莊。”

“小姐,……”阮嬤嬤覺得不妥,這娃都生了,況且北齊王還在前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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